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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禮大恩根本上師!



         印度金剛座北方的高原藏域,是大悲觀世音菩薩主化之地,順應該土生民的淳樸根性,諸佛菩薩化現的善知識總是像夏雨冬雪般適時降臨。大圓滿歷代祖師,均以完美的證悟、淵博的學識、樸實的風範而受到各個教派的普遍尊崇。如大恩根本上師于《甘露妙音》中雲:“極密無上竅訣法,乃諸宗論之極頂。”修行者若於此殊勝深奧之道理僅留於表面文字,不求甚解,對於佛教理論的通達與實證,將無所裨益。如上師教言中雲:“內中增益未斷除,僅隨詞句無精華,如實乃諸佛密意。”所以,在日常修法時,只有深入細緻地思維抉擇這些道理,多向自己問幾個“為什麼”,反復辨析,直至獲得定解。惟有如此,方能遣除理論上的疑惑,增上修法之功德。


       總之,修行者必須認識兩個基本前題:為何修法和如何修法。對“為何修法”有了深刻明確的認識後,才會全身心地投入修行中。首先,我們平靜理智地思考這樣一個問題:每一個生活於此世界者,其所做任何一件事情,不論是有意或是無意;不論是為自己還是為他人;不論是充滿激情還是消極低迷,究竟是為了什麼?答案只有一個:追求幸福。追求幸福的動機潛藏在我們一切行為的背後,沒有人願意只為了痛苦而去做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事,雖然世間的一切作為都以此為原動力,而出世間的修行者,所追求的不僅是自己,同時也是為他人的永恆安樂。為達到各自夢寐以求的理想,不同的人們採取了截然不同的方式。


        一個努力追求世間幸福之人,他必須構築美滿的家庭,尋求適意的工作,賺取豐足的錢財。這一切固然能夠帶來短暫的快樂,但是,是否能支撐起所謂的“幸福大廈”呢?當一個家庭破裂的人聽到“家”這字眼時,無疑是在尚未癒合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正是從前的幸福醞釀了現在的刻骨傷痛。當一個重危病人在生命最後一刻奄奄一息、苟延殘喘時,就算將全世界的財富都堆積於他面前,所有的親友都伸出援助的雙手,這又如何能改變即將到來的悲慘結局?在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劇痛過後,人們只能接受這樣一個事實:構成世間幸福的所有元素,其實是如此脆弱,而人們卻不加思索地認為它們是永恆不變的,並執拗地追求著“稍縱即逝的”幸福。正如上師於教言中所說:“總之有為法無義,特別濁世之財友,世法未見信賴處,猶如戲法不可信。”當然,嚮往幸福的動機本是無可厚非的,而人們採取的手段卻如此的拙劣,最終只能是深陷痛苦的泥潭,難以自拔。


           一個希求出世間永恆幸福的修行者卻不如此,他深知人們的所作所為均離不開自己的身、語、意三門,顯然,三門中“心”為根本,占主導地位。如果不是心在起作用,人們將不可能感受到痛苦、體驗到快樂。可通過以下觀察而知:如果一切痛苦僅由外境而生,那麼一個人在甲地感受的痛苦,到乙地時,就應該消失了。然而,事實並非如此。那麼,痛苦是否由內三門而產生呢?我們知道單單身體是無法產生痛苦的,否則,屍體也應當仍有痛覺;語言本身也是不會產生痛苦的,若僅僅由語言就能生起痛苦,那麼,播放答錄機時,聲音便成為痛苦之源了。因此,三門之中唯有心才是產生痛苦的根源。《入行論》雲:“實語者佛言,一切諸畏懼,無量眾苦痛,皆從心所生。”可見,“心”才是一切痛苦之源!換言之,不去調整心永遠調整不了痛苦。為此,在出世間修持過程中要調整心、證到心之本體,才能得到永恆不變的幸福。心念是如此的起滅無常,外在的各種因素,比如物質的豐裕雖然也能帶來一些快樂,但轉瞬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這就是心念之規律。而心的本體展現於我們面前的卻是一幅不同的畫面:安祥、永恆、喜悅、普遍、遠離一切思維造作,這才是永恆安樂的源泉。因此,出世間的修行者以禪修而證得“心之本體”,安住于這永恆無盡的安樂中。


          既然如此,有人不禁會問:任何佛子都知道,修法的目的是為了成佛,而念誦經典、行持利生善法,不也是修法麼?淨土經典中說,但念一句阿彌陀佛名號亦能成佛,何必還要禪修呢?對此,我們應該了知,釋迦牟尼佛所宣講之八萬四千法門,是依眾生根器不同,而安立為小乘、大乘和密乘。在修法中層次各有不同,如小乘行者欲成佛果必須依大乘和密乘才能成佛;大乘顯宗行者僅依大乘法亦可成佛,但最終仍須依密乘之禪定方能成佛,因密乘究竟見解就是證悟“心之本體”佛,此唯有通過禪修才能最終證得。只有正確認識此問題,才能明白禪修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因此,我們日常念誦經典和經行時,尚應配合禪修。淨土法門教授,但念一句佛號即能成佛,這當然無庸置疑。但是,任何經典中都未曾講過,不通過調整自心,在未證得智慧以前便可成佛。由此可知,禪修的殊勝功德不可思議!


        現在我們知道“心之本體”才是佛,故于本體上修持一切法,才是直接契入根本而作調整,稱為“以根本調整根本”。除此以外,僅由身、口之勤作而修法,稱為“支分調整根本”。前者好比徑直回家,迅速到達;後者則如繞路而行,經久方至。由此可見,兩種調整自心的方式最終都能成佛,但是,各自所須時間的長短卻差別甚大。也就是說,按照本體當中調整的方式去行持,成佛的時間就要短一些;要是用支分方式去調整根本,成佛的時間就會長得多。所以,以打坐配合其他方法修持,成就之時間就會縮短,因為此是於根本上調整。以支分的方式調整,雖需長期以因果緣起修持,但最終必能成就,只不過時間就會較長一些。此乃“根本調整根本”和“支分調整根本”的區別。


          我們平常以相似安住本體的方法修持禪定,雖未能完全赤裸出本體之見,但仍能具足少許真實見解,這是因為已得到具德善知識的教授,或多或少明白安住的方法,但是,如今許多修持者,不依善知識教言,於茫茫然中進入禪修,僅以為無念的安住就是真實禪定。薩迦班智達講過:“鈍根者於無念中安住,易成墮入傍生道之因。”又如色界、無色界之眾生,於無念禪定中能安住成千上萬劫,然而,這並非出世間禪定!甚至一個凡夫在最初進入睡眠時,都是處於不思不想的無念狀態中,如若這就是禪定,凡夫何必修法呢?因此,初行者之修行必須依賴善知識的指導。正如上師在《甘露妙音》中所說:“五濁惡世眾有情,法相之教難調服,故宜尋找妙上師。”


          現今憑藉方便的傳播媒體,獲得諸多之法並不難,難在依法實修。譬如,學佛者都知道應該斷絕惡法、消除煩惱。要實踐此境界,必須做長時間的實修,不然就得不到佛法的真實受用,最多只能將煩惱暫時壓制,然而難以斷除其根。有些人說:“我可以把心安住在很平靜的狀態中,萬一生起煩惱之念,只要不管它不隨行,它就會消失在我安住的境界中,這就是斷除妄念、獲得解脫的方法。”如果這就是真實的法規,修行還有什麼意義呢?凡夫的一切妄念不都是這樣生起然後消失的嗎?這個生滅變化的過程無論你認識與否,其實它就是妄念作業的規律,並非解脫。


         有者又說:自心了知一切妄念之起住,當時妄念自然消失,呈現一種明明了了之境界,這種清明見解即是解脫。然而,我們只要返觀自心,即會了知:一切妄念,本來無常,豈有一個永恆不變的妄念?所以妄念的生起和消失,只是它本身的法則而已,並非解脫之見。上師曾雲:“伺察五蘊意覺空,內外之境此果法,觀察有無生住滅,尋找未得真實相,此非證悟究竟法,還應依師授竅訣。”因此,在此懇請各宗派之某些修行者,不要以狂妄而虛假的希望自欺欺人,只有依止具德上師,得到甚深竅訣,實際修持,才能證得真實的解脫。


 


我們強調在了知修法後,要以實修為主課。按照傳承法規,每天應當四座,分為早晨、上午、中午、晚間。在家居士需要料理工作及家務,利用早晚及休息日修法比較現實。我特別提醒諸位:若真想辦道,應養成早起修法的好習慣。俗話說:“一年之際在於春,一日之際在於晨。”此理不謬。尤其對於修行者而言,清晨光陰勝黃金。此時已得到休息,消除了昨天的疲勞,身心調適正堪修法。清晨萬象寂靜,人多未起,無他緣之干擾故正宜修法。三世諸佛成佛之正時(如釋尊睹啟明星而悟道然)即此“光明時”,具賢劫千佛之加持故最適修法。在此光明時間內修持片刻,亦勝過其他時內修持許久。若因癡眠錯過,而今本傳豈不可惜?若難以早起,當注意晚食宜清淡、少量,睡眠勿太遲,可適當提前休息。在開始階段早起之後昏沉頗重,當稍活動或設法使清醒後再修法。只要堅持一段時間,早起修法即成為習慣。


            在未進入正行修持之前,認真觀修共同外前行:人生難得、壽命無常、因果不虛、輪回過患等法是極其必要的。大恩上師在《頌揚妙音》中說:“輪回痛苦不縈繞,不修妙法有何利;身命無常調自續,晝夜善事即此修。”現今有些修行人認為,以詞句稍知正行的見解後,前行修法一概不必要了。也有一些學禪宗者,于宗門旨趣不求甚解,僅看了幾則祖師公案、語錄等,便大言不慚地鼓吹唯自心安住本性,無有修與無修之分別,無善無惡,一切平等,何須前行修持。如果在一個縛地凡夫面前,一切法都是平等的話,釋迦牟尼佛又何必講解八萬四千法門呢?宗門下雖高唱“教外別傳、不立文字”,而達摩祖師及後世眾多禪門大德,又何必留下這麼多論典呢?因此,一個毫無修行道驗的凡夫,講解一切平等無別之見解,無疑是大錯特錯的!


          在凡夫面前,因果法是無欺存在的。所以,尚未證悟以前,切莫誹謗因果法,否則,必將輪為佛門敗類,死後必墮無間,其害無窮。永嘉禪師于《證道歌》雲:“若得不招無間業,莫謗如來正法輪。”上師于《甘露妙音》中說:“此時猛厲業行報,不受任何劇痛苦,則應深信因果法,觀修輪回諸過患,真實因果入自心。”



          在講法時,以詞句、比喻和實修三種方式講解,對聞法者全面理解法義會有極大的幫助。


          在漢地,有一位學禪宗的弟子來見我,他說:“禪宗的見解是一切都在沒有修與無修之分別的大平等中,那麼成佛之後還有什麼可做的呢?”我告訴他:“成佛具有自利利他的無量功德。”他又問:“度盡眾生時又如何呢?”我說:“正是由於你不通達禪宗本義,才會有如此疑問,你可知眾生是如何產生的嗎?”(此處眾生不是僅指六道眾生外在的形象,而是其內在自心的心念)若不知心念如何產生,就不會明白度眾生的含義。禪宗法義極為深奧,但是要看對不對根器,如果將此法授予一無智慧之人,並且沒有善知識開示的話,就很容易流於“狂禪”。因為佛傳授八萬四千法門中,第一個法就是因果緣起,狂禪者聲稱無有因果,豈非佛門敗類!昔阿底峽尊者之弟子仲敦巴在一次大法會上指著一位年幼沙彌告訴大眾:“當這沙彌年長後,世間將出現許多撥無因果的狂見者,那時,由此沙彌告知世人,這些都是邪魔加持,這是我仲敦巴所遺教言。”若將此法傳予上等根器者,則如六祖大師等,可迅速成佛。所以,修法者一定要把“行道過程”和“所證果位”區分清楚,依自己的根器及修法的能力而行持,若將佛的證量安立在凡夫行道中,則必定是錯誤的!吾等導師蓮花生大士說:“所證見解廣大如虛空,取捨因果細微如粉末。”明白此道理,才會懂得無論修持哪種法門,觀修共同外前行必不可少!


          首先,應當思維暇滿難得。如不思維人身難得,則必不能生起修法之心,所謂難得之人身,是指八閒暇和十圓滿之珍寶人身。如頌雲:“地獄餓鬼及旁生,邊鄙地及長壽天,邪見不遇佛出世,喑啞共為八無暇。”地獄、餓鬼、旁生及長壽天中,即是“非人四無暇”,感受無量無邊的痛苦,或是在無思無想中虛度光陰,故而無有空閒修法;若不幸生於邊地、具邪見、逢暗劫或為喑啞者,即是“人中四無暇”,也是無緣修法。依以上詳細觀察,則知自己已遠離此八無暇。繼續觀察十種圓滿,如頌雲:“得人中生根具足,業際無倒信佛法,如來出世並說法,教法住世入聖教,為利他故心悲湣。”如今自己生而為人,諸根不缺,且生於佛法弘傳之地,而自己對因果深信,不做十不善業,對佛法也具一定信心,此即為“五自圓滿”;又思維如來已出世,並且宣講種種法門,佛法尚住人間而未隱沒,如今自己有幸得入佛陀教法中,並且已被殊勝成就的善知識攝受,如是“五他圓滿”已經具足,如是思維慶倖自己已得十八種珍寶人身,應當努力行持正法。


         在密法中,將此暇滿人身分為外、內、密三相圓滿而講授。“外相圓滿”是指已得上師攝受,此並非僅是指在上師前獲得傳承、摸頂、賜法名等等,而是上師把密意中的一切傳承與解脫竅訣傳授予你,這才為得上師圓滿攝受。“內相圓滿”是指自己六根圓具不缺。若盲或聾,則不能親睹善知識形象,或親聆教法;尤其是心識狂亂者,更不知取捨因果,故而無從修法。“密相圓滿”是指自相續生起出離心及信心。所謂“出離心”是指因了知六道輪回之痛苦且又毫無實義,因此,希求解脫。“信心”是指對善知識及佛陀教授的無欺因果法產生深信,故而皈依佛門、行持善法。攝如海善法之精華,易行而不勞者,即發修持信心。因為,一切善法、功德悉皆聚集于信心之中。如《華嚴經》雲:“信為道元功德母,長養一切諸善法,信能增長智功德,信能必到如來地。”對三寶的信心就是最殊勝的善法、最寶貴的功德,能令凡夫超越輪回、直趨涅槃。昔時老太婆把狗牙當作佛牙至誠禮敬,最終獲得解脫。古今眾多不懂經教的念佛人依靠對阿彌陀佛的真實信心持誦名號,命終即得往生佛國淨土。凡是修法有成者,無非具信心之人。在密宗的修行中,尤其重視培養信心,大圓滿更是如此,信心即是大圓滿的見、修、行、果;信心圓滿即為大圓滿。設若精通如海之顯密經典、具備移山倒海的大神通、攝受人與非人弟子多如黃河泥沙,其功德尚不及心生誠信的百分之一。是故當知,倘若證得出世間禪定,其妙力必然呈現信心、慈悲心、出離心等不共的功德。在行道中信心逐漸生長,即為正道之標誌;圓滿的信心也是證得果位元之特徵。總之,信心賅括萬善,乃出世之根本。是故勸諸善信;修善即修信。此外、內、密三相圓滿實已包含了八無暇與十圓滿。除此之外,亦應以因、喻、數三種方式思維人身之難得。


       首先,觀察人身難得之因。守持清淨之戒律是獲得人身的根本(戒律包括:小乘別解脫戒、大乘菩薩戒及密乘三昧耶戒),大恩上師教言中說:“諸佛稱讚淨戒律,根本教法律寶藏,如何教導遵照行,獲得善趣戒為本。”因此,我們應當勵力持戒,如愛護自己的眼睛一樣護持淨戒。此外,惟有在行道過程中圓滿六度,並發願獲此人身者,方能獲得如珍寶般的人身。


其次,觀察人身難得之喻。佛經中曾說:假使三千大千世界變成一片汪洋大海,海面上飄浮著一個帶孔的木軛;海底有一隻盲龜,每百年浮出海面一次。這木軛之孔與盲龜之頸相遇是極其困難的,而獲得暇滿人身則較此更難。寂天菩薩說:“如海中盲龜,頸入軛木孔,人身更難得。”佛經亦雲:“如針尖堆豆,一粒亦難留。”在這無盡的生死長河中,我們竟能獲得人身,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還有什麼理由虛度人生呢?


          最後,觀察人身難得之數。如經雲:“地獄眾生猶如大地微塵;餓鬼眾生猶如恒河沙;旁生猶如酒糟;阿修羅猶如漫天大雪;而人及天人僅僅象指甲上的微塵一樣。”人道眾生本已稀少,對佛法產生信心而進入正道修法的,則少之又少。這樣細緻地觀察後,回憶自己走過的人生歷程,大部份時間都在昏沉無意義中度過,而又有多少時刻在行持善法呢?如果一生都如此,那麼“惡趣”決定是大家的歸宿。如果讓這麼寶貴的人身成為墮入惡趣之因,那還有比這更愚癡,更讓人心痛的嗎?《入行論》中說:“已得此閒暇,我若不修善,除此更無惑,除此更無癡。”因此,唯有努力行持善法,才能不枉此生。


         既然我們已得到如此寶貴人身,接踵而至的就是壽命無常。此寶貴人身是常、還是無常呢?每一個人從出生開始就趨向死亡,壽命唯減無增,死魔隨時有可能出現在自己眼前,誰也無法肯定何時死亡?死於何處?這是世間任何人都無法逃避的事實。那時候,肉身終將成為骨灰,我們生命的價值又體現於何處呢?就在於依賴此身創造的功德善業之中。因此,心可以指揮身造種種業,常人臨終時身心分離,依諸業力牽引心識再度重生。即生修持出世間功德都就能超出輪回。行善積德者可投生善道,此外只剩下墮落之途惡趣。有人說:死亡是大自然的規律,每一個人都會死的,沒有什麼稀奇的。然而,一旦死主降臨於自己身上,這從未有過的痛苦,又有多少人能坦然承受呢?那時,只有雙手抓胸,欲呼無力,世間一切離自己遠去,豈不悲慘!如今有些修行者不精進修法,懈怠終日,就是被“不可能死”的妄念所矇騙。大恩上師于《甘露妙音》中說:“五濁惡世衰敗時,住世久長難決定,親戚財富自身等,須知終當別舍離,不修死緣無定時,臨終必要法無成,故應觀修死無常。”因此,一個修行者若能天天觀修壽命無常,精進心自然具足。


        壽命是無常法,誰能肯定自己明年還在這世間?也許明天就是來世。一提及死亡,大家都認為不可能是自己,然而噩運就在意想不到的時候降臨了。如1976年唐山大地震,一夜死了30多萬人,而這些死去的人,又有誰會想到自己將會在當晚離開人世呢?當今世界戰爭不斷,恐怖事件頻生;飛機墜毀,火車出軌。這是歷歷在目的畫面,難道還不足以讓我們體會到生命的脆弱與無常嗎?現今不瞭解佛教者言:你是相信佛教的,我是不相信佛教的,這完全是一個愚癡的詞句!信與不信,最終都要面臨死亡是無法逃避的事實,因臨終是每一個有情眾生必經之道。因此,於自由自在的有生之年,我們一定要珍惜時間,善用此無常之軀勤修菩提道,才不辜負獲得一次暇滿人身。


         無常不在遙不可及的地方,就在自己呼吸之間。一個飽經滄桑的老人回憶自己的童年、青年時代,會覺得彷佛剎那間就到了老年的今天,而殘餘的生命又能維持多久?人生如白駒過隙,瞬間即逝,但是也只有獲得人身,才有機會修法成佛,這是千劫萬劫修善法所得之果報。當我們慶倖獲得超勝於如意寶一樣的人身時,又可曾想到死亡之無常到來時將如何面對?世間一切良辰美景又有什麼利益呢?唯一救度自己的只有佛法,精進修法是唯一出路。上師於《頌揚妙音》中說:“懈怠能讓淨善隱,精進無惰善男子。”有人說利益眾生才是應作的選擇,但一個尚不能自利的人又如何去利他?一個連自己都不憐憫的人,又怎會對眾生生起大悲心呢?


         亞青寺大恩上師妙音龍多加參高樹無上大圓滿實修法幢,他老人家每次傳授顯密法要時,都要宣講人身難得、壽命無常,因這無論對於初學者還是修行多年的行者都有極大的利益。我本人一直把這兩種觀修當作勝義見解對待,因觀修這兩種法可證得勝義之見,若舍此二法則永無獲證之時。帕當巴尊者說:“若相續中生起此無常,初為入法因,中為精進鞭,最終證得光明法身。”米拉日巴尊者也說:“吾初畏死入深山,數數修習死無定,已獲無死本堅地,此時遠離死畏懼。”因此,時時憶持無常,相續中不離畏死之念,自然能精進修法,今生後世必獲安樂。


         只要對這些道理認真思索,就會深深體會到佛法的珍貴,因為佛法揭示了宇宙、人生的真實相,能引導眾生到達永恆喜悅的解脫地。若捨棄了佛法,就只有痛苦地在輪回中永無休止地漂泊。


        我們知道由於發心的善惡,致使身語意三門造作了善惡業,從而牽引眾生投生於善惡道,形成六道輪回。眾生漂泊於輪回中,猶如蛆蟲生活於糞便裏,實在毫無安樂可言。其中,三惡道的痛苦是非常劇烈的。如果我們前生與地獄、餓鬼等眾生同類,其遭遇簡直是不堪回首,只不過現在我們暫時忘記罷了。只有從《地藏經》等經論中,得以大概了知。我們可現量觀察畜生道,它們為了生活,互相殘殺、吞噬,時刻要躲避危險的天敵;有的被人類豢養,失去自由;有的進入屠宰場,面臨人類殘忍的宰殺。千千萬萬家庭裏的菜刀、油鍋,就是畜生道的刀劍地獄、熾燃地獄。這些旁生昔日曾經作過我們的父母親友,現在卻淪落到了這種地步,實令人悲憫不已……。即使一隻小小的昆蟲,也在嚮往“離苦得樂”,它們不是每天在為飲食奔波嗎?它們不也在追求異性的歡心嗎?受到傷害時,它不也在哀號、抽搐嗎?由於沒有認識自心的本性,在迷惑愚癡中造下了種種惡業,當果報成熟時,披毛戴角,淪為飛禽走獸,因果的法則誰也無法抗拒啊!!!



        最後,再看三善道,他們因善業、禪定等因緣而存在,本質依然不離痛苦。我們生為人類,號稱“萬物之靈”,是往昔五戒十善等因成熟所致。現在又創造了發達的物質文明,按說應該擺脫了痛苦,但事實並非如此!回憶一下從小到現在,你對所謂的“幸福快樂”有多少領受呢?它們是否剎那變化以至消失得無影無蹤呢?何況生、老、病、死,人人難免;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盛諸苦更是我們必須面對的現實。尤其現代社會中,人類既面臨心靈的迷茫與價值觀的失落,又身不由己被金錢與欲望操縱,此中的痛苦,可謂前所未有。阿修羅又稱“非天”,多福報而少德行,未能調服自心故,常生苦惱,對上界天人的福報受用極為嫉妒,於是發動戰爭,爭鬥不休,無有寧日。天人中以欲界層次最低,但具有種種受用,人間根本無法比擬。然而聲色之欲易令天人放逸自恣,不知不覺中天福享盡,臨終時感受極大痛苦,直趨惡趣。色界和無色界的天人,在數萬大劫的禪天定中空耗光陰,仍然無法從三根本苦中解脫,惡業成熟同樣會墜三惡道。


       六道眾生的形色及生存環境千差萬別,但眾生都具有能了知的心識,在這一點上可說是相同的。在沒有徹底認清自心的本來面目以前,眾生都束縛於輪回中,承受著各種痛苦。


        學佛者對業力因果生起信心,對輪回痛苦生起定解,並不意味著悲觀消極,而是勵力斷惡修善,精進求取解脫。現在一些人不瞭解佛教,以為沒落失意者才學佛,或者認為接受佛法後必須放下一切、捨棄工作與家庭等,這些看法略有偏頗。自古以來,像釋迦牟尼一樣厭棄輪回,發心為自他利益而入深山苦修,固然是卓爾不群的大丈夫,但並非人人都能如此。故我等導師釋迦佛宣講八萬四千法門,密意如此。如一個普通人僅僅對佛法生信,就已相當了不起。在這基礎上,隨力修行,例如根據自身條件,受持三皈依、五戒,甚至僅僅是不殺生,也能獲得無量功德,增上今生後世的安樂,究竟解脫一切輪回痛苦。


        上面所講四種共同外前行,是一切解脫法必不可缺的基礎,應當認真觀修。尤其是行者無論修學何種法門,都應具足前行要義,此為一切成就者所共許。
        
        最後,希望諸位精進修持,三學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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